“外公，外婆。”佑男进入客厅，跟貌若三十却满头银发的外公外婆打了个招呼。小白和游隼相继出现在佑男身后，外公外婆随即放下茶杯和报纸转头望向他们。
“阿男，你的衣服怎么了？”外婆问。
“待会儿再跟你们解释。”佑男敷衍道。
也许是游隼的装扮太打眼，外公忽略了娇小的小白。外婆倒是发现了小白，不过外公赶在外婆之前发问了：“阿男，他是？”
“我是游隼。二位打扰了，奉组织之命，我有些关于她的事想跟你们谈谈。”游隼隔着手套指了指佑男，外公外婆见状大概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，他们示意他坐到沙发上去。
“那个小女孩是？”外婆又问。
“她是小白。这些事待会儿再说，好吗？外婆。”佑男不愿多言，在得到长辈的同意后，她立刻带着小白离开客厅上到二楼。
站在楼梯口，楼下三人的谈话时不时还会飘来一句。但她现在不想听，只想让还未平静的心尽快恢复正常。
“你先去洗澡，我帮你找些衣服出来。”佑男指着半掩的浴室门说，小白听话地走了过去。佑男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尽管上一次待在这里只是几个小时前的事，给她的感觉却好像过了几天一样。她看着干净整洁的床，二话没说扑到上面，而后翻了个身，面朝天花板横在床上。
人妖殊途。
“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，请稍候再拨。”
两行清泪，无声滑落。
“您拨打的用户……”
并不在通话中，只是人妖殊途，她心里很清楚。
她把手机丢到一边，听不见折磨人的提示音后，她突然想起了在隔壁浴室里洗澡的小白——她还没有替小白准备衣物。她连忙从床上弹起，几步跑到衣柜前。
她没花多少功夫，很快找到了一堆叠在角落里的几年前的衣物。她将它们拿出来，一件一件展开查看，大小都比较合适。她从中拣出一套内衣、一件短袖衫和一条七分裤离开了卧房。
进入浴室，里面已经没有了蒸腾的热气。浴帘后面映出一个娇小的人影，小白正蜷在浴缸一头。佑男经过洗手台前看了一眼镜子，这才发现自己脸上还挂着悲伤碾过的印痕。她一边抬手擦泪，一边装作轻松地呼叫小白：“小白，衣服放在这里了，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“嗯。”听见佑男的声音，小白拨开浴帘探出头来。佑男努力挤出一个微笑，趁小白还没察觉异样，赶紧走出了浴室。她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怪——明明想哭，却扬起了蹩足的嘴角。
过了几分钟，小白从浴室出来了。她披着未干的黑发，身上散发出沐浴露和她自身独特的薰衣草混合香气。她默默看着佑男，像在等待下一步行动的指令。
“我也洗个澡，你先去我的房间休息一下，电吹风在左边床下最右边的抽屉里。”佑男继续强作平静地说。
“嗯。”小白点点头，乖乖走向佑男的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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